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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金陵城初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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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金陵城初遇3

瓷鳶唇角微翹, 落座後便盈盈一笑,掃視了一圈後開口:“想必這幾位仙人就是王爺特意尋來祛祟的人吧?”

“哎呀,我庭院裏最近又多了不少的死老鼠,仙人們可一定要幫我好好看看。”瓷鳶提袖掩面, 嬌俏一笑。

“靜王呢?為何遲遲沒有見到?”喻青坐在椅子上, 掃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 幾乎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身影。

按理來說,此番仙門委托乃是靜王所發布的,可是從昨夜開始就遲遲沒有見到靜王的身影,喻青心底劃過一絲狐疑。

下一秒, 宋挽青像是預料到了喻青會開口詢問靜王的下落, 於是緩緩站起身將手中的物件遞交到了明子謙身前。

她柔聲開口:“王爺近日身體不適,尚在養病之中,待到傍晚我領著你們去見見王爺。”

明子謙站起身,視線落在了宋挽青遞來的那枚虎符牌, 眼底眸光一閃,隨後臉上也掛著游刃有餘的笑意,他朗聲輕笑隨後看向宋挽青:“王妃哪裏的話, 有這虎符牌在, 我們定然會好好完成任務。”

“那麽就看各位仙人本領了。”

宋挽青俯身行禮,走在前面帶路, 喻青則是趁機溜到了明子謙的身邊, 瞧著男人此時單手捏t著那枚形狀似虎頭的符牌發呆。

“可是有什麽不對?”喻青覺得一切都有點怪怪的,但是具體究竟是哪裏奇怪, 她也說不清楚。

後面來的那位側福晉瓷鳶也走在他們身前, 身姿曼妙,款款而行。

明子謙先是擡眼掃了一下最前方正在帶路的宋挽青, 隨後刻意壓低聲音道:“這枚虎符牌是仙門承諾給凡間八方勢力的許諾。”

“只要有這枚虎符牌在,仙門定然會傾全宗門之力來幫助。”

“只是這虎符牌按理來說應該是由靜王拿著才對。”

明子謙盯著手中的虎符牌陷入了沈思,走在一側的玄月聽到這句話,倒是覺得沒有什麽。

她拍了拍明子謙的肩膀,示意對方放寬心。

“這說明靜王妃與靜王感情好啊,這種救命的東西都交給了靜王妃。”

“想必靜王當真是病重了吧。”

喻青沒有再開口,她沈吟片刻,隨後朝著王府四周看去,只見王府正中央有一處池塘,柔和清風拂過湖面,引得湖中荷葉搖曳。

屋頂瓦片被雨水洗的透亮,顯出一層勻凈的光彩。

“靜王妃,這瓦片乃是從西域送來的雨彩瓦吧?”

聽到喻青身影的宋挽青扭頭看去,似是身子一怔,隨後順著少女的視線一同落在了那瓦片之上。

她輕輕勾唇微笑,眸子似乎沁著一絲光彩。

“沒錯,沒想到喻姑娘如此見多識廣。”

“這幾日金陵城都在下雨,雨彩瓦便透著如彩虹般光彩奪目的顏色折射。”瓷鳶也在此刻開口,像是對此有些洋洋得意。

“這位仙人有所不知,這雨彩瓦可是價值千金。”

“不愧是靜王府!”喻青似是感慨一般,隨後笑著收回視線,隨後眼神不著痕跡地瞥向了一處偏院宅院之處。

雖然方才一閃而過,但是喻青還是清楚地分辨出了,那處宅子的瓦片黝黑,暗淡無光。

“你在看什麽?”明子謙走在喻青的身側探頭。

喻青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擡手輕輕擺了擺:“沒什麽。”

說話間,一行人便走到了瓷鳶所居住的庭院,此時此刻裏面若隱若現傳來婉轉的曲調,喻青與明子謙互相對視一眼。

只見玄月眼睛一亮,眼神中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她擡眼看向瓷鳶:“側福晉院中可是如今有名的戲莊游?”

“你也知道戲莊游?”瓷鳶瞇了瞇眼,原先一直高傲的頭顱終於舍得在此刻低下,看著面前的玄月好奇地開口。

戲莊游乃是近幾年在金陵城特別流行的戲曲,準確來說還要追溯到一個戲班子停駐在金陵城,傳聞中乃是千金難求的一場。

玄月也沒有聽過,她自幼生活在無崖鎮,也只有在賓客斟酒談笑間聽那些達官貴人聊起過。

“我聽人說,那戲莊游曲調宛若天上仙樂,個個戲子宛若畫中仙人一般,既有變戲法的趣味又不失悠揚曲調。”玄月說起這些話的時候雙眼都在發著光。

似乎對於那個從未親眼見過的戲莊游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喻青感覺瓷鳶的步調慢了下來,隨後她掩袖輕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開口:“既然這位仙人這般好奇,那麽就隨我一同去看看吧。”

亭臺樓閣,輕紗被風掀起,一行人只能夠遠距離瞧見幾個身穿彩緞衣裳的身影在亭臺之中不斷穿梭。

當真有入畫仙人之奇妙。

玄月聽到瓷鳶稱呼自己為仙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她趕忙擡手擺了擺手:“側福晉見笑了,我並非修仙之人。”

瓷鳶皺眉,隨後不著痕跡地與宋挽青對視一眼,她步履一頓:“姑娘此話是何意?”

“王爺不是請仙人來祛祟嗎?”

喻青原想替玄月作答,誰知下一秒玄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輕笑,略微抱歉地開口:“這幾位確實是修行之人,我只不過恰好出來同他們散心。”

站在前面的宋挽青收回自己的視線,瓷鳶也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臉上又掛上了原先那明媚的笑:“無妨,來者皆是客,這邊請。”

明子謙從一側趕上,走到宋挽青的身旁,他伸手朝宋挽青微微行禮:“還請王妃點明靜王府究竟有何怪異之處,我們好提前應對。”

宋挽青擡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明子謙,意有所指地開口:“金陵城變化很大,你不想看看嗎?”

明子謙瞳孔緊縮,下一秒手背處的青筋驟然暴起。

“王妃這是何意?”

宋挽青依舊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她掀起眼皮掃了一下明子謙:“我乃國公府嫡女,自幼對於前朝往事略有耳聞。”

“傳聞中前朝太子舍棄皇位義無反顧尋仙問道。”

“明姓乃前朝國姓,仙人我可有說錯?”宋挽青自顧自地開口,隨後扭頭望向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明子謙,似是早已看破一切一般。

明子謙先是一怔,隨後嘴角勾起小幅度的笑,只是那笑卻並未抵達眼底。

“靜王妃果真冰雪聰明,只是此行我只是仙門派來完成任務之人,並非是前朝太子的身份。”

“還請靜王妃說清楚府上究竟發生了何等怪事。”

然而,還沒有給明子謙開口逼問的機會,原先一向淡然的宋挽青擡眼朝著不遠處的亭臺樓閣看去,緩緩開口:“靜王府最怪異的事情就是,發現不了究竟是何怪異。”

喻青原先正豎起耳朵聽著二人的聊天,在聽到這一句話後再也忍不住開口:“此話是何意,什麽叫發現不了怪異之事。”

“約莫半個月前開始,府上的各個角落裏常常會出現不少死老鼠死蟑螂的身影,一開始只是少數,但是漸漸的。”

“那些死鳥死老鼠甚至會出現在王爺寢室,正廳,以及後院的亭臺之中。”

喻青聽後蹙眉思慮。

只是一些小動物的屍體,倒也不能說明有什麽妖鬼出沒,只是確實按照靜王妃的話來說。

有這些屍體確實十分怪異。

“可有排查下人奴仆打掃情況?”裴玄抱著劍靠在柱子前,聽後也忍不住開口。

宋挽青早就料想到他們會是這個反應,隨後緩了口氣,被一側的婢女小翠攙扶著坐在一側,她緩了口氣,才開口道:“半個月後,靜王府有一場喜事要辦,那時倘若還出現這些東西,恐怕當今聖上都要怪罪下來。”

“所以王爺才特意尋來了你們,就是為了防止半月之後出現相同的事情。”

喻青聽了一會。

總結下來就是這個靜王府在一個月前宴請四方賓客,怪事也就是從宴請賓客的請帖寄出去開始,近些日子金陵城多雨,府上的那些死鳥死老鼠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為了靜王府的名譽以及半個月後的宴會,靜王這才特意去尋了仙門前來協助調查這些死鳥死老鼠的來源。

饒是裴玄處理過這麽多降妖除魔的案件,其實在聽完靜王妃說之後,也是一頭霧水,他抱著劍靜靜地垂眸看著池水中雨後睡蓮。

似乎陷入了某種沈思。

其實喻青一聽宋挽青講述,下意識就認為這種事情應當只是衛生引起的,或者是有人惡作劇想要來報覆靜王府。

偷偷買通下人丟些死老鼠死鳥在府裏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有一點喻青覺得有些前後矛盾。

因為倘若是她想要報覆靜王府,她一定不會提前半個月往府裏丟這些東西,明明在宴會上丟才是最有力的報覆。

沒有哪個世仇會想到高風險低回報的方式來折騰自己。

但是,也可能真的會存在有這種蠢貨。

喻青也拿不準,如今聽下來的話,倒真的沒有覺得有什麽可疑之處。

很顯然,明子謙與裴玄也是相同想法,二人都緊蹙眉頭,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始終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就在這時——

“喻青!你快來看!”玄月激動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聽上去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這戲莊游當真如同真的仙術一般!”

喻青聞聲望去,只見亭臺之上,幾位身姿曼妙的舞女竟然直接從畫布之中緩緩走出,歌舞升平,絲竹奏樂。

接著變幻幾瞬,畫布上的場景再次變化,那些舞女身上的服飾竟然也隨著畫布的變化在不同變化著。

喻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稀奇的戲法,雖然她從前也瞧見過不少的魔術,但是那些魔術都是有一定的機關來控制,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

舞女身上的衣裳隨著畫布變化而變化,除了靈巧的機關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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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畫布戲法是妖術。

喻青與明子謙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喻青便瞧見了明子謙背手掐訣,一道黃符隨風飄去穩穩地貼在了畫布之上。

不知道明子謙是動了什麽法術,竟然叫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

一炷香後,待到戲莊游漸漸進入了尾聲,明子謙才悄悄朝喻青搖頭。

並沒有妖力。

喻青抿唇思索片刻,並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瓷鳶難得找到有人能夠一起閑聊的人,如今竟然拉著玄月聊個不停,喻青他們也只得坐在庭院中看著戲莊游。

直到暮色漸漸降臨,原先一直沒有看見的燈婆婆不知道是從哪裏冒了出來,此時俯身站在宋挽青身後輕語。

喻青假意在看戲,視線卻一直時不時隔著簾幕望向宋挽青的方向,她註意到宋挽青的神色變化幾瞬,最終又再次歸於平靜。

“時候不早了,我先帶著你們去見一見王爺吧。”

宋挽青款款站起身來,輕聲對眾人道。

在說到王爺的瞬間,原本在閑聊嬉笑的瓷鳶眼睛一亮,既然也一同站了起來道:“我也好久沒有見過王爺了。”

“走吧。”瓷鳶說罷拎著裙擺就準備朝著王爺的寢屋走去。

誰料宋挽青卻站在原地,夜色即將降臨時的宋挽青似乎與白日裏的有所不同。

此時她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神裏毫無波瀾地盯著瓷鳶的身影,也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但是沒有動的身子已經說明了她的態度。

正當喻青以為氣氛會這般僵持下去時,宋挽青開口。

她語速緩慢,像在溫柔上裹上了綿密的針一般,聽上去輕輕柔柔卻像是針一般紮進人心裏。

“王爺說過,這段日子姑且不願意見你,妹妹你還是先回屋休息吧。”

瓷鳶聽後臉色一白,幾經變化的神情最終只能夠化作一聲譏笑,仿佛白日裏的和平共處都是錯覺。

如今的二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瓷鳶冷哼一聲:“王爺要是真在乎你,就不會另娶我與林妹妹。”

“山盟海誓他誰沒說過?”

宋挽青神色依舊淡淡,只是扭頭朝著一側的燈婆婆囑咐道:“側福晉累了,先叫她院子裏的婢女前來伺候她洗漱吧。”

默不作聲在一側站了許久的燈婆婆立馬上前應到,隨後朝著瓷鳶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待到瓷鳶揮著衣袖離開後,宋挽青這才略帶歉意地朝眾人解釋道:“家事難料理,各位仙人見笑了。”

“請隨我一同去見王爺吧。”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醒著的。”

喻青站在原地,看了看瓷鳶那已經快要看不清的身影,視線重新又移回到宋挽青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喻青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眼前的靜王妃絕非等閑之輩。

“吱呀——”

房門被推開。

喻青一行人站在門口還未踏進屋子裏,就已經聞到了撲面而來的潮濕氣息夾雜著陣陣中藥的苦澀氣味,喻青在聞到那中藥氣味時瞬間蹙眉。

但是由於潮濕的腥味太過於強烈,以至於喻青其實也沒有辦法一下子便分辨出那中藥氣味究竟是出於哪幾味中藥。

屋內燈火昏暗,只點著一盞側燈,喻青隨著宋挽青一同踏入屋中,與她們二人一起的還有明子謙。

裴玄與玄月留在屋外等候她們。

床榻,書桌,屏風······

屋內所有的物件全部都亂七八糟地摔在地上,似是經歷了一場打鬥一般,又或者經歷了一場宣洩。

只見宋挽青神色淡然,仿佛對於屋內的場景早已經是習以為常,她伸手將掉落在地上的書籍輕輕撿起。

隨後輕聲道:“王爺,仙門派人來了。”

簾幕輕紗後面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那聲音就好似已經生銹了的風箱一般,發出刺耳沙啞的聲音。

過了半響之後,喻青才在簾幕後面聽見了一道虛弱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靜王爺莫非當真病入膏肓?

喻青思索片刻,跟在宋挽青身後一同走近。

床榻上此時此刻正躺著一位男子,那男子身著單薄的內襯單衣,發絲披散,床邊堆積著不少已經團成一團的紙張。

喻青借著昏暗的光亮只能夠瞧見那紙張上的深色印跡,明子謙率先朝床榻上之人行禮:“拜見王爺。”

靜王從床上撐起身子,嘴巴剛剛張開,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已經再一次克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咳嗽的時候,男人的身子蜷縮起來,整個身子都在不住地顫抖著。

除了這些之外,喻青還依稀能夠看見靜王床榻附近貼著不少畫像在墻上,只是那些畫像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空白一片。

可是瞧著雜亂的房間,唯獨只有那幾張畫卷被掛在墻壁上,像是被保護得很好一般。

喻青並沒有開口詢問畫卷的事情,而是上前一步朝靜王行禮:“靜王府近日怪事頻發,王爺可有什麽懷疑之處?”

“本王纏綿病床許久,已經很久沒有料理過府上的事情,你們問王妃就好了。”

靜王愁容滿面,瞧著那模樣,光是說幾句話就已經讓他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見狀,喻青與明子謙二人也不好再過多打擾,二人率先告辭。

待到宋挽青將他們二人送出屋外之時,她略帶歉意地朝喻青點點頭,隨後開口解釋道:“王爺自幼便體弱多病,近幾日又感染了風寒。”

明子謙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只是輕點著腦袋隨後開口:“理解。”

“怎麽樣?可有什麽發現?”玄月見到明子謙與喻青出來以後,率先上前一步關切地問道。

喻青搖了搖頭。

靜王屋子裏並沒有什麽怪異之處,要硬說怪異也就只有他墻上那幾幅空白的畫卷,掛在墻壁上實在是太過於奇怪了。

除此之外。

屋子裏實在是太過於雜亂了,雖說有可能是靜王纏綿病榻之時煩躁所擲,可是照著靜王如今說幾句都要喘上幾口氣的樣子,倒真不像有力氣做這種事情的人。

“無妨,待到明日我們在府上看看。”

夜幕降臨,喻青與明子謙等人住的地方是相反的兩個方向,喻青看了看眼前有些漆黑的道路,瘋狂咽口水。

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特別,但是實際上她如今已經開始冷汗直冒了。

說來慚愧,喻青作為一個修仙之人,竟然也會有怕鬼的一天。

明子謙似乎也瞧出了喻青有些不對勁,於是主動開口問道:“你怎麽了,可需要我們把你送回去?”

裴玄與玄月也站在明子謙身後,視線一並朝著她這個方向望來。

喻青頂著三人的視線擺擺手,故作爽朗道:“咳,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那就好,我快累死了,先走了。”明子謙說罷頭也不回地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裴玄與玄月也看了喻青一眼,隨後跟在了明子謙身後。

只留下喻青站在原地,甚至連舉起來的手都沒有來得及放下,眼前三道身影都已經快要淡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了。

“等等,我只是客氣一下啊!”喻青欲哭無淚地收回自己的手,此時此刻只能夠硬著頭皮朝著聞祁的住處走去。

反正打死她是不會回自己住的那間屋子了。

漆黑的天際,烏雲將皎月遮擋住,此時此刻走在路上的喻青覺得自己身邊多了無數黑影,她腳下的步伐不斷地加快。

從一開始的正常走到加速。

但當她路過那間清風閣的時候,只敢扭頭偷瞄一眼,誰知下一秒,自己身後就響起了一道嗤笑聲。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之中顯得尤為明顯,本來就處於高度警惕中的喻青被嚇得拔腿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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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跑就跑過頭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喻青一開始腳步還沒有停下來,一邊跑一邊叫:“惡鬼,休想騙我回頭!”

“那你跑吧。”

等等······

喻青聽到熟悉的語氣,這才敢回頭看去,只見一道身影正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皎月也在此時從烏雲後頭探出了頭,月色澄澈,聞祁此時此刻正站在屋前的階梯之上,雙手抱胸懶洋洋地靠在一側柱子上,似笑非笑地勾著唇。

聞祁眸色深沈如亙古冬夜,帶著料峭的冷意。

他什麽時候在自己身後的?

喻青仔細思考了一下,試探性開口:“你不會是從廳堂t的時候就跟在我身後了吧?”

聞祁冷笑一聲:“對啊,我想看看你究竟能多神經大條。”

喻青嘴角抽搐兩下,隨後不自覺地挺起自己的腰板:“我早就發現了,我不過是在等你什麽時候主動現身。”

“是嗎?”聞祁勾唇。

喻青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聞祁的掌心亮起一道微弱的光亮,清晨瞧見的水鏡再一次出現在了喻青的眼前。

上面正播放著自己鬼哭狼嚎拔腿就跑的英勇身姿,以及她那嘹亮的嗓門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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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私生飯,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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